宋老爷想的非常周到,提前让人来定好船只,可是明明只有三个人,一只船尚且不满,却为何要定两只?
莫非采莲子的除了他们,还有别人?
骆蝉衣看向宋柔,宋柔目光也迎了上来,肯定道:“只有我们。”
“哦,那怎么……”骆蝉衣又看向陆绝。
他正盯着湖面,脸上看不出波澜,却隐约有一丝凝重,似乎考虑的并不是眼前的事。
然而正是看陆绝的这一眼,骆蝉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,顿时开了窍。
不禁暗笑自己太笨,这么半天才搞明白状况。
临行前,宋夫人特地把宋柔的贴身侍女留下,说是厨房那边缺一个帮忙的。
侍女小云一直在宋柔身旁伺候,有什么忙非找她不可,除非是存心把她支开。
而这一行,什么采莲子,带宋柔散心,都不是真正目的。
宋老爷的心愿,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。
想明白这些,她心里开阔了许多,转头对他们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上船吧。”
宋柔看向她,点了点头,率先走了过去。
眼见着宋柔提着裙子走上了右侧的莲蓬船,骆蝉衣想都没想,抬腿便上了另一条船。
她挨着窗边坐下,船身离水面很近,探头看出去。
湖水像是一块碧蓝色的瑰玉,倒映着天上几大朵棉花似的云彩,她忍不住伸手划了划清澈的湖水。
忽然船身一沉,她本以为是被自己的动作压偏了,却隐约听到船内有脚步声临近。
抬头,只见陆绝在对面坐了下来,坐姿挺拔,神色幽淡。
他……?
骆蝉衣假咳了一下,低声的提醒他道:“你去,那条……”她扬着下巴狂点宋柔的那条船。
陆绝抬眼直视着她,目光似比遮光湖水更加深邃,偏偏不说话。
如果像现在这样,宋老爷的一番心思,不就白泡汤了嘛。
她瞥了一眼宋柔的方向,说得更直接:“你上错船了,你去和宋小姐坐一起。”
他依旧深深地看着她,面无表情,一动不动。
“陆绝?”骆蝉衣奇怪地看着他。
这人是怎么了,要不是刚刚他自己走过来,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点穴了。
陆绝不动,此时身下的船却动了起来。
船夫站在船头卖力地摇动着大桨,船尾晃晃悠悠离了岸。
得,想换已经晚了。
骆蝉衣向后一靠,暗自叹了口气,不禁替宋老爷心疼了一下船钱。
船行了一段路,船夫遥望着前方,摇着桨自说自话道。“今年的荷花可不比往年哟!”
骆蝉衣探出头,只见前方不远处一片翠绿,荷叶一望无际。
宋柔的船在他们前面,眼看着就要钻入荷花从了。
就在这时,一只无蓬的小舟快速超过了他们的船,像是追赶什么似的,那船夫佝偻着腰划得无比卖力。
舟上只有一男子,身形清朗,腰间别着一把扇子,直奔着宋柔的船过去。
骆蝉衣有些意外,他怎么来了?
“柔儿,柔儿等等我。”孙眠喊道。
这时前方的船刚好转过一个弯,骆蝉衣就看不到了。
直到一阵沉静过后,前方响起宋柔震惊又有些喑哑的声音:“你,你要干什么?”
骆蝉衣连忙换了个角度,探出头去看,发现孙眠竟已经死乞白赖地爬上了宋柔的船,宋柔赶也赶不走。
她转回头看向陆绝,他也正侧头看着前方的动静。
骆蝉衣苦笑了一下:“你没去也好,要不然现在多尴尬啊。”
陆绝收回目光看向她:“在你认为,他不来,就不尴尬?”
骆蝉衣无形中被噎了一下,也是啊,他可是陆绝,他社恐严重,不尴尬才怪。
很快,碧绿色的光晕映进船舱,他们的船也划进了荷花从,无数支莲叶碧伞在眼前移去,风中弥漫着幽幽的荷香。
前方的船再没什么动静传来。
骆蝉衣只好从袖子中掏出了事先准备的白布袋,抖了抖道:“开始采吧。”
他们将一路上的莲蓬都折了下来,骆蝉衣剥了一颗莲子咬进嘴里,满口是淡淡的清甜味。
她又看中了不远处一只巨大的莲蓬,足有菜盘子那么大。
不容错过,她立刻上手去够,虽然看着近,但实际够起来却并不容易,她只能将上半个身体都从窗子探出去。
就在她即将折到的时候,身下的船已经渐行渐远,她想回已然回不去了,下半身子也从窗子里向外滑。
她惊得大叫:“哎,哎呀呀呀——”
陆绝眼疾手快,一把抓在她的腰间,将她用力扯了回来。
船身一个剧烈动荡,她只觉自己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,背上一双手臂将她紧紧护住。
船夫稳住方向,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向舱内,只看了一眼,他如同被什么刺伤了眼睛,立刻慌乱地移开目光,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:“这这这……”
船夫用力跺了跺手中的船桨,口舌僵硬:“你们这年轻人啊,我这船也不是干这事的地方啊!”
骆蝉衣惊魂未定,抬起头,发现陆绝身下是小桌,而自己则是坐在他的身上。
这种坐法是双腿分开的,或者称之为“骑”更恰当。
他刚刚是扯着她腰带上把她拉回来的,她此时腰带大解,外衫凌乱地褪在肩下。
这种场面……她一下子就听明白刚刚船夫说的话了:
我这船也不是干这事的地方啊!
脑海中只觉惊雷四起,脸上像着火了一样烫得要命。
她猛地起身,头还撞到了船顶,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服,甚至没有勇气看陆绝一眼。
她都尴尬的要死,他估计正在找地缝呢。
她缩到座位的最边上,清了清嗓,冲着船夫说道:“你误会了,我们刚刚是摔了一下。”
可船夫却完全听不进去,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,继续念叨:“现在的年轻人啊……怪不得三个人得要两只船。”
骆蝉衣窘到极致,偷偷瞥了眼陆绝,他坐在对面,头扭向窗外,像个没事人一样欣赏着一片荷枝浓郁。
她刚想感慨他的淡定,但很快注意到,他的耳朵红得要命,耳根像是熟透了一样。
原来,淡定是装的。
她深吸一口气,无意地看了眼前方,此时才发现宋柔的船已经没有影了,原本两只船一前一后,虽相隔不近,却能望见。
“他们船呢?”她扶着窗边,含腰起身四处探望,四下里却只见郁郁葱葱的莲叶。
船夫也四处望了望,刚才那么一个插曲,他也没留意那条船的踪迹,说道:“丢不了,我喊一嗓子,老李就能答应。”
老李是另一条船的船夫,在莲花从里相互找不见是常用的事,有时候只隔着几步远,被繁茂的荷叶一遮也彼此看不见,他们之间沟通都是靠最原始的方式。
骆蝉衣点点头:“那先不找他们了,我们继续采莲子吧。”
这个时机,有点像老天留给孙眠的一个机会,也许他们二人真的能有个好结果。
“给。”陆绝将一个大莲蓬递过来,正是刚刚她“舍命”采回来的那只。
她接过来,将里面的莲子一粒粒剥了出来,越剥越满足,颗颗饱满,足有寻常的两个那么大。
她迫不及待剥开一粒送进嘴里,脆嫩香甜,不知是不是因为得来不易,就觉得比之前吃的每一颗都好吃。
“不枉我费了这么大力气,”她又连剥了几颗存在手心,一起递向陆绝:“你也尝尝。”
陆绝停下手上剥莲子的动作,抬眼看向她的手心。
骆蝉衣眼看着他伸出了手,却没有接,那只修长的手掌反而托住了她的手背。
她说的给他,是让他拿走吃掉,而不是像眼前这样。
他托起她的掌心送到自己唇边,像是痛饮一杯酒,仰面将那几颗莲子倒入自己口中。
她明显感到自己掌边触到两片温软,像是被一记闪电击中,她心脏惊颤。
陆绝咀嚼着,抬眼看向她。
他的脸上映着湖面深深浅浅的波光,他的目光也如那波光一样,清冽又深湛。
她收回有些木木的手,低下头,只看着膝盖间半个莲蓬,却没心思再剥。
花叶的光影映在船壁上静谧的流淌,只听见大桨拨动水花的声音,一下又一下。
明明是划在水面上,可她的心也随着桨声慌慌乱乱的跳着。
直到远处传来惊慌的叫声:“孙眠,孙眠!”
是宋柔!声音已经不是她平时那般轻轻柔柔的语调,已然变了音。
“不好,快过去。”骆蝉衣冲着船夫叫道。
孙眠该不是对宋柔犯浑了吧。
船夫朝着声音的方向卖力划着,船身在花丛中穿梭着,却依旧不见宋柔的船。
“宋小姐,你在哪?”骆蝉衣来到船头大喊。
“这里——”宋柔的这一声,是明显带着哭腔的。
“给我。”陆绝从船夫手里接过了桨,朝着声源方向奋力划起来。
骆蝉衣明显感到身下的船加快了速度,很快,前方便看到了宋柔的船。
远远看去,宋柔的姿势像是跪拜在船头,身边站着船夫。
却没有见到孙眠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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